胤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赖皮的行为。
“呵，不放？”
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，我就不放手！”
正考虑怎么给小树苗的死找凶手呢，这人就冒了出来，下次还不一定能不能见得到，当然不能松手了。
余笙仰着头怒瞪着他，“用了你的药人就死了，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，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？”
胤禩皱眉，不然跟他有什么关系？
“愧疚？爷为什么要愧疚？死的是谁爷都不知道。”
“你这个人也太冷血了！”余笙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说出这样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的话来，“你那天晚上，给我的药，到底是什么来路？”
“呵，你这个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？人死了偏想着是不是药有问题，又或者是谁害了他。”
胤禩冷笑，“宫里每天死那么多人，难不cd是被人害死的？你这是被迫害妄想症。”
这个蠢货，把他想成什么人了？
竟然还怀疑是他把那个太监害死的？
一个犯了错挨打的小太监，他根本不屑去为难。
胤禩此时已经想到了余笙说的人是谁。
对于被当成是杀人凶手非常不爽。
“哼，小树苗一个扫地太监，接触的人本来就不多，前一天还好好的，用了你的药就不行了，怎么可能跟你没关系？”
胤禩简直要被她的逻辑气笑了，“一个扫地太监，什么仇什么怨爷要去害他？他的命恐怕还没爷那盒药值钱。”
“人命和药能比吗？”
余笙瞪大了眼。
这人怎么能这样比呢？
胤禩冷哼一声，“自然是没法比。”
“那你还比？”
“一个小太监的命，怎么能跟御药房的上等外伤药相提并论？”胤禩扯扯嘴角。
他此时生出些后悔的情绪来。
要是早知道会惹得这个蠢货在这件事情上揪着不放，他何必浪费那一盒药？
夜色已深，余笙仰着头也看不到对方的脸，也看不到他的表情，但仅从话语上，也能听出对方对于一个太监一条命的不屑。
心里不由得生出些许悲凉。
“因为是最底层的存在，所以就不值得在意？哪怕是命？”
哪怕心里已经知道答案，可余笙还是忍不住去问。
是。
胤禩心里这样认为。
但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，他有点说不出口。
胤禩自问不是一个刻薄的主子。也不会随意打杀下人。
但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太监的命，确实不值得他过多关注。
余笙没有等到回答，忍不住追问，“可，你也是个太监，你就不能感同身受一下吗？”
“若是有一天，你不明不白的死了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你的死活。甚至把明明有蹊跷的死亡，当做是你命中注定的结局，你心里就不难受吗？”
爷又不是太监，没办法感同身受。
作为皇子，他这辈子，死于非命的可能性可比寿终正寝的可能性低多了。
胤禩在心里说。
他低头看向某个一脸倔强的人，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股烦躁，“你这种遇到个人就抱大腿的奴才，还是先过好自己的，再去多管闲事吧。”
连自己主子是谁都认不清，是谁给了他勇气为别人出头。